2009年2月16日 星期一

崔顥<黃鶴樓>賞析

七律第一-- 崔顥〈黃鶴樓〉賞析


昔 人 已 乘 黃 鶴 去 , 此 地 空 餘 黃 鶴 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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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 鶴 一 去 不 復 返 , 白 雲 千 載 空 悠 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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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 川 歷 歷 漢 陽 樹 , 芳 草 萋 萋 鸚 鵡 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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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 暮 鄉 關 何 處 是 ? 煙 波 江 上 使 人 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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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前言
唐詩為我國近體詩之顛峰,以其獨特之風情神韻,光耀文學長河;千百年來,贏得廣大群眾之喜愛,潤澤多少乾涸之心靈,悸動你我詩味之細胞。展讀唐詩,自是一場豐美的饗宴。相對於絕句的精緻,律詩以其雙倍的文字,構建詩之風華,集合聲律之鏗鏘、俳偶之妍麗,為唐詩開展新局,注入鮮血。其體制肇始於初唐,定型於沈、宋;內容風格之充實,則成於杜甫。於唐朝浩瀚之詩作中,嚴羽發出:「唐人七言律詩,當以崔顥〈黃鶴樓〉為第一」[1]之慨歎;辛文房《唐才子傳.崔顥》亦記載李白登黃鶴樓,見之曰:「眼前有景道不得,崔顥題詩在上頭」[2],為之斂手無作,足見此詩評價之高。黃鶴樓名聲響亮,正因此詩而然。今日再誦崔顥之〈黃鶴樓〉,沛然之思古幽情,壯闊之蒼茫豪氣,仍貫注字裡行間,值得再三玩味。
崔顥〈黃鶴樓〉收錄於高中國文課本(翰林版),且屢次出現在高、國中閱讀測驗中,有鑑於此,遂提筆為文,一方面作為教師教學之參考,一方面補正教師手册中平仄譜之缺誤。

二、作者傳略
崔顥,唐朝汴州(河南開封)人,約生於武后長安(701-704)年間,卒年舊說於玄宗天寶十三年(754)[3] 。開元十年左右登進士第[4],天寶中任尚書司勳員外郎。
他生長在經濟繁榮、文化昌盛的開元、天寶時代,雖詩名頗盛,然事蹟流傳甚少。據《唐才子傳》所載,言其:「行履稍劣,好蒱博,嗜酒,娶妻擇美者,稍不愜即棄之,凡易三四」[5],指其品行無端;又云:「少年為詩,意浮艷,多陷輕薄;晚節忽變常體,風骨凜然。一窺塞垣,狀極戎旅,奇造往往並驅江、鮑」[6],言其詩風之轉變與特色。今所存崔顥詩四十餘首[7],似乎不見「浮艷」、「輕薄」之迹,反而風格清新,具深刻之社會意義。
崔顥所存詩雖寡,然藝術風格多樣。所作婦女詩,富諷刺現實意義,流露對女性不平遭遇之同情,如「妝罷含情坐,春風桃李香」(〈雜詩〉)、「還將歌舞態,只擬奉君王」(〈岐王席觀妓〉)、「愁來欲奏相思曲,抱得秦箏不忍彈」(〈代閨人答輕薄少年〉),寫宮女、思婦內心之掙扎,精神之空虛;若是年老色衰而遭棄,也只能「泣盡無人問,容華落鏡中」(〈長門怨〉),感慨「莫言炙手手可熱,須臾火盡灰亦滅」(〈長安道〉)、「憶昨尚如春日花,悲今已作秋時草」(〈邯鄲宮人怨〉)。這些貴族婦女,平時雖錦衣玉食,卻不過是帝王、豪貴之玩物,崔顥以旁觀的角度,道出他們的無奈與悲哀。另外,〈長干行〉四首則具民歌情味,清新活潑,為歷代讀者所激賞。
他的山水詩情景交融,清新淡雅,如「澗泉爭噴薄,江岫相縈繞。直上孤頂高,平看眾峰小」(〈遊天竺寺〉),寫登上天竺寺,飽覽清泉山景之幽奇;「輕舟去何疾,已到雲林境。起坐魚鳥間,動搖山水影。巖中響自答,溪裏言彌靜。事事令人幽,停橈向餘景」(〈入若耶溪〉),詩人乘一葉扁舟,泛游溪中,霞光水色,引人流連,帶出「輕」、「靜」之空靈,與自然合一之歡欣。元人吳師道評其詩:「詞旨淳雅」、「邃遠清妙」[8],大概是此類作品。
崔顥曾任職河東節度使幕中,對邊塞生活有深刻體驗,其邊塞詩風骨清剛。今人羅宗強《唐詩小史》云:「在盛唐群星輝映的詩壇上,還有一群追求清剛峻爽的美的詩人,他們是王昌齡、崔顥、李頎……等人。他們各人之間風格雖有差別,但在聲峻疏越、骨氣清剛上,卻大抵相似」[9],將崔顥與王、李等邊塞詩人並舉,可見其風格相似。觀其〈贈王威古〉:「烽火去不息,胡塵高際天。長驅救東北,戰解城亦全。報國行赴難,古來皆共然」,寫年輕軍官義無反顧,奔赴國難之愛國激情,讀來令人振奮。又如〈古遊俠呈軍中諸將〉:「仗劍出門去,孤城逢合圍。殺人遼水上,走馬漁陽歸」;〈送單于裴都護赴西河〉:「征馬去翩翩,城秋月正圓。單于莫近塞,都護欲臨邊。漢驛通煙火,胡沙乏井泉。功成須獻捷,未必去經年」,詩中流露豪壯高昂之情感,風骨凜然。
他的登臨詩,氣象壯闊,歷來膾炙人口。如「客行逢雨霽,歇馬上津樓。山勢雄三輔,關門扼九州。川從陜路去,河遶華陰流。向晚登臨處,風煙萬里愁」(〈題潼關樓〉),以「雄」、「扼」緊扣地形之奇險,再結合景色、寓意,表現深沉之憂國憂民情懷;「梁日東陽守,為樓望越中。綠窗明月在,青史古人空。江靜聞山狖,川長數塞鴻。登臨白雲晚,流恨此遺風」(〈題沈隱侯八詠樓〉),寫陳跡尚存,人去樓空之惆悵,觸動詩人綿邈之幽思,創造了空靈躍動的詩境。其〈黃鶴樓〉更博得千古好評。
陳建華在〈論崔顥詩歌的藝術風格〉中,總評崔顥詩:
邊塞詩俊爽清剛,風骨遒勁;登臨詩高蒼渾樸,意象闊遠;閨怨詩情柔意雋,深刻婉妙;山水詩清新淡雅,輕快優美。壯美與秀美的結合,構成崔詩風格的豐富性。[10]
為崔顥之詩歌藝術,作中肯之評論,一掃輕薄誣名。

三、詩篇賞析
〈黃鶴樓〉作於天寶三年以前,即崔顥四十歲之前,漫遊吳、楚,登黃鶴樓,有感而作。
(一)佈局
此詩主要抒寫登臨訪古、懷念鄉關之情。首聯點題,由仙人乘鶴之美麗傳說,帶出黃鶴樓得名由來;頷聯承之,從傳說中生發開來,登臨望遠,仙人、黃鶴杳無蹤跡,徒留白雲悠悠,引人遐思;頸聯筆鋒一轉,逕入寫實,就眼前風物取景,為尾聯之抒情蓄勢;尾聯由景入情,直抒感慨,詩人之思鄉情懷,正如江上煙波,瀰漫天地,餘韻裊裊。
詩人首二聯由虛處下筆,以仙人之不可復見,白雲之千載飄遊,開拓出蒼茫失落之詩境;後二聯從實處著墨,將時間由遠古拉回當下,挹注個人感懷於眼前之景,營造欲依無托之寂寞,加深渺茫無垠之蒼茫境界。全詩虛實相生,虛中有實,實中含虛,而緊扣「空」字,自然而一氣呵成,呈現清奇飄逸之神韻。
(二)聲情與文情
1.首、頷聯
這是一首律、古參半之七言詩。前四句不合格律,原格律應為「平平仄仄平平仄,仄仄平平仄仄平。仄仄平平平仄仄,平平仄仄仄平平」;此詩卻作「仄平仄平平仄仄,仄仄平平平仄平。平仄仄仄仄仄仄,仄平平仄平平平」,明顯地破格,而且「黃鶴」重出三次,不合七律定式,較似古體詩之句法,頷聯又似對非對,未符規定,故前四句可謂為古風句。
首聯由黃鶴樓之神話落筆,營建出浪漫神秘之氛圍。據《齊諧志》言,仙人王子安乘黃鶴過此山,因此山名黃鶴,後人於山上造樓,故名黃鶴樓;《鄂州圖經》則云,費文禕登仙,嘗駕黃鶴返憩於此,遂以名樓。崔顥以「昔人」囊括諸仙人乘鶴而去之異事,引起登臨者之共鳴;接著「已乘去」、「空餘樓」,利用因果勾連呼應之動作,塑造出景物依舊,人事全非之悵惘。今昔對比,虛實並列,觸發登臨者之情思,牽動讀者之心弦,更流露出一股失落、寂寥之淡淡哀傷。
頷聯意同首聯,卻更形虛渺。以「黃鶴」之不復返,點明仙人之蹤跡已杳,不可復見,此時只有變幻不定的「白雲」,千百年來,徒然飄蕩空中。黃鶴離去之虛,對比眼前白雲之實,而白雲之難以捉摸,又是虛境!虛虛實實,交相融攝,正如詩人之心境,百味交陳,千頭萬緒,卻以「空悠悠」概括,加深並擴展首聯失落之哀思,帶領讀者進入更蒼茫幽遠之時空。
此詩前四句疊用三個「黃鶴」,一氣渾成,氣韻空靈飛動,造成回環之旋律,表現豪邁奔放之氣勢。第四句「白雲」既出,令人耳目一新,頓成絕調。由此可見,《國秀集》、《河岳英靈集》、《文苑英華》、《唐詩紀事》、《瀛奎律髓》等書,將首句「黃鶴」作「白雲」,並不恰當,既不合典故,又斲傷連寫三「黃鶴」之浩浩大筆,而且「白雲」出現二次,使第四句的「白雲悠悠」頓失奇警,削弱詩篇清奇之藝術力量。
2.頸、尾聯
此二聯合於平起式七律之定格,而且頸聯對仗工整,符合規定。
頸聯脫離傳說,轉入寫實。詩人拉回仰望天空之冥想,讓視線落於眼前大地,極目所見,山川晴明,綠樹歷歷,沙洲上之花草,芳菲茂盛,好一幅美麗的風景畫!作者完全不用動詞,只堆砌一個個動人的景致,營造出秀麗的隔江春色,卻毫不板滯,令人目眩神迷。而畫中的「鸚鵡洲」暗藏玄機,用東漢末年禰衡之典。禰衡懷奇才、負壯志,經孔融介紹,先投曹操、繼依劉表、終附黃祖,欲有所作為,然此三人均難以令其俯首,遂因態度侮慢,遭性情急躁的黃祖殺害。禰衡嘗於此作〈鸚鵡賦〉,相傳他被殺和葬身之處,均在此江中小洲,因以為名。崔顥登樓俯瞰,面對著「漢陽樹」與「鸚鵡洲」,觸發起思鄉情緒。
尾聯由觀景轉為抒懷。詩人佇立黃鶴樓上,時間已至傍晚,夕陽餘暉雖美,卻易勾起遊子思鄉情懷,於是想再望得遠些,看看遠處的家鄉,聊慰鄉愁。可惜此時江上的煙霧瀰漫,模糊了視野,家鄉仍在遙遠的天際,渺茫難尋,唯見蒼蒼煙霧,籠罩大地。作者的愁思恰似煙霧渲染開來,於是詩意又回到前四句的蒼茫與失落,整首詩渾然一體,契合無間。
詩篇之後半,作者先鋪排景物,構築春日風情。由眼見斯時斯景,勾引出濃濃鄉愁。由景入情,自然而不造作;由近及遠,格調益形高邈。尤其尾聯一個問句,讓原本就暗潮洶湧的情緒陡然一升,而結尾的似答非答,使個人的思鄉愁懷,化為滿江煙嵐,籠罩大地。不僅天然有餘韻,更見蒼茫飄逸,全詩嘎然而止,留給讀者滿心喝采!
3.小結
〈黃鶴樓〉是一首平起式七律。前四句未全合律,但不影響其為律詩,蓋此時乃律詩發展時期,若以後期之律詩定式要求,則失之苛責。不古不律,亦古亦律之格式,成為一大特色。詩之首句不用韻,押下平聲十一尤韻,據王易《詞曲史.構律篇》言:「平韻和暢」、「尤有盤旋」[11],押和暢盤旋之韻,而且「黃鶴」出現三次,「悠悠」、「歷歷」、「萋萋」疊字錯雜其間,讀來迴環,彷如歌行;誦之鏗鏘,氣勢雄大。許多唐詩選本,往往將之置於七律卷首,可見廣受大眾喜愛,評價頗高。
(三)意境
沈德潛《唐詩別裁》評曰:「意得象先,神行語外,縱筆寫去,遂擅千古之奇」[12],道出〈黃鶴樓〉廣受青睞之因。崔顥由仙人傳說起筆,帶給讀者瑰麗的仙境想像,而仙境之不可追求,正如白雲飄渺,徒留悵惘。悵惘之餘,極目所見,是蔥蘢春意,於是在滿天紅霞,江煙四起之際,勾動詩人思鄉愁懷。而愁懷恰如春草、煙嵐,佈滿大地,此時詩人之情與景已渾然為一。全詩在「愁」字畫下句點,卻無深愁,反而自然瀟灑,呈現雄渾疏宕之意境。
詩,是強烈情感的自然流露。作者巧妙地融合「意」與「境」,而格律之灑脫,氣韻之昂揚,字詞之清健,交織成千古名作,令人誦之不絕矣!

四、餘論
明田藝蘅《留青日札》云:「今日但知李太白〈鳳凰臺〉出於〈黃鶴樓〉,而不知崔顥又出於〈龍池篇〉也」[13],指出詩之源流。沈佺期〈龍池篇〉:
龍池躍龍龍已飛,龍德光天天不違。池開天漢分黃道,龍向天門入紫薇。
邸第樓台多氣色,君王鳧雁有光輝。為報寰中百川水,來朝此地莫東歸。
詩中疊用五「龍」、四「天」、二「池」,其單字疊用、句法,均異於〈黃鶴樓〉,若說崔顥受其啟發,或有可能;若逕言仿作,似乎流於武斷。
李白登黃鶴樓,眼見崔顥題詩,大為贊歎,雖因之斂手未賦,後來仍仿之作〈鸚鵡洲〉,詩曰:
鸚鵡東過吳江水,江上洲傳鸚鵡名。鸚鵡西飛隴山去,芳洲之樹何青青。
煙開蘭葉香風暖,岸夾桃花錦浪生。遷客此時徒極目,長洲孤月向誰明?
詩亦神韻灑脫,詞藻艷麗,然較之〈黃鶴樓〉,實氣格卑弱,遠遠不及。或因如此,李白又寫下〈登金陵鳳凰臺〉,與之抗衡,詩云:
鳳凰臺上鳳凰游,鳳去臺空江自流。吳宮花草埋幽徑,晉代衣冠成古丘。
三山半落青天外,二水中分白鷺洲。總為浮雲能蔽日,長安不見使人愁。

此詩合於七律格式,頷、頸聯對仗工整,情景交融,風骨雋永,亦無〈鸚鵡洲〉刻意仿作之跡,其藝術成就不遜於〈黃鶴樓〉。方回《瀛奎律髓》評此二詩:「格律氣勢,未易甲乙」[14],可謂的評。然黃鶴樓因崔詩而聲名大噪,鳳凰臺卻未因李詩而揚名於世,這大概是詩仙所始料未及。

五、結語
美感的觸發往往在一瞬之間,美感的捕捉卻需深厚功力。唐詩之美,乃諸作家凝情煉意之作,代表唐人豐富的生活美學,絢麗的智慧結晶。千年後的我們,再登黃鶴樓,誦讀崔顥詩,仍能領會詩人不拘聲律、對偶,馳騁己意,妙境天成,音節清亮之千古名篇;體味那份渾浩流轉的蒼茫氣勢,與之同銷萬古愁,而文學、藝術之價值,正在於此。

參考資料
一、專書
沈德潛《唐詩別裁》,台北:台灣商務印書館,1965年,第三冊。
王易《詞曲史》,台北:廣文書局,1966年。
田藝蘅《留青日札》,台北:廣文書局,1969年。
嚴羽《滄浪詩話.詩評》,台北:台灣商務印書館,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,
1983年。
清聖祖敕編《全唐詩》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6年。
羅宗強《唐詩小史》,西安:陜西人民出版社,1987年。
譚憂學《唐詩人行年考》,四川:巴蜀書社,1987年。
辛文房《唐才子傳校箋》,第一冊,北京:中華書局,1987年。
吳師道《吳禮部詩話》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續修四庫全書,1995年。
二、期刊
陳建華〈論崔顥詩歌的藝術風格〉,《松遼學刊(社會科學版)》,1995年,第2期。
陳增杰〈崔顥「黃鶴樓」詩述評〉,《古籍整理研究學刊》,1995年,第1、2期。
沙元傳〈評崔顥「黃鶴樓」和李白「鳳凰台」〉,《南京理工大學學報(哲學社會科學版)》,1996年,第9卷,第2、3期。
王海平〈論崔顥詩的情感建構〉,《廣西師範大學學報(哲學社會科學版)》,2000年9月,第36卷,第3期。
李軍〈崔顥詩歌新論〉,《安康師專學報》,2001年9月,第13卷,第3期。
杜朝暉〈鸚鵡洲的變遷〉,《華夏文化》,2002年,第4期。
宋德生〈「黃鶴樓」、「鳳凰台」和「龍池篇」—中國詩壇上的一段歷史公案〉,《雲夢學刊》,2003年,第24卷,第3期。
程光〈李白.崔顥.黃鶴樓〉,《成都大學學報(社科版)》,2003年,第1期。
[1] 嚴羽《滄浪詩話.詩評》,台北:台灣商務印書館,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,1983年,頁818。
[2] 辛文房《唐才子傳校箋》,第一冊,北京:中華書局,1987年,頁202。
[3] 據譚憂學考證,崔顥最晚之作品〈贈盧八象〉,時間在乾元元年(758)以後,故卒年應在此之後。見《唐詩人行年考》,四川:巴蜀書社,1987年。
[4] 崔顥進士及第的年代有三種說法:陳振孫《直齋書錄解題》,卷十九,《崔顥集》一卷下,注:「唐司勳員外郎崔顥撰,開元十年進士」;辛文房《唐才子傳》,卷一,云:「開元十一年源少良下及進士第」;明正德十年刻《崔顥詩集》,目錄下有注:「開元十二年姚重晟下進士」。
[5] 同注2,頁203。
[6] 同注2,頁199。
[7] 明正德十年刻《崔顥詩集》,收詩四十一首;明銅活字本《唐人集》,收詩四十二首,《全唐詩》,乃據此本。
[8] 吳師道《吳禮部詩話》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續修四庫全書,1995年,頁549。
[9] 羅宗強《唐詩小史》,西安:陜西人民出版社,1987年,頁66。
[10] 陳建華〈論崔顥詩歌的藝術風格〉,《松遼學刊(社會科學版)》,1995年,第2期,頁54。
[11] 王易《詞曲史》,台北:廣文書局,1966年,頁283。
[12] 沈德潛《唐詩別裁》,台北:台灣商務印書館,1965年,第三冊,頁98。
[13] 田藝蘅《留青日札》,台北:廣文書局,1969年,卷5。
[14] 方回《瀛奎律髓》,台北:台灣商務印書館,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,1983年,卷1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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